■ 文/郑先平
父亲,是一个听起来多么熟悉,多么亲切的称呼;父亲,是一个想起时多么温暖,多么贴心的依靠;父亲,融大爱而不言,集严爱于一身,家的脊梁,爱的港湾;父亲,是一个为儿女插上梦想的翅膀,带着爱的希望,支撑儿女去勇敢翱翔的伟大的人。
每隔一段时间,十天半个月,我都会为父亲“挠痒痒”,陪父母亲天南海北的闲扯。生活是一种习惯,给父亲“挠痒痒”也成为了我的一种生活习惯。
我在为父亲“挠痒痒”时,会和父母亲说些工作中或女儿、外孙女成长的笑话趣事,父亲的眉头瞬间会有想掩饰又没掩饰住的舒展。一年又一年,我习惯了父母亲的唠叨,也习惯了父母亲的那一头白发,在路灯下一闪一闪的,透着银光,父亲身板努力直着,步子却多少有些蹒跚,语音还算爽朗,但听力却已明显的差了许多。在儿子的心里,父亲还是当年的父亲,但父亲是真的老了,就算他再要强,心态再好,时光还是将苍老毫不留情地扔给了他。
父亲曾是一名生产队长,每天天蒙蒙亮就挑着担子、吹着哨子带领社员出早工了。上完早工回到家也只能匆匆喝上一碗能照得见人脸的稀粥;再出门时用秧篮挑起我和小妹去田头,我坐在秧篮里依稀听到一种有节奏的“咕嘟、咕嘟”声,原来是从父亲肚子里发出来的!
我们家祖籍是河南省罗山县田店乡郑家楼村,那时候的河南农村,我想象不到会是多么艰苦,但听父亲说;有一年村里饿死了很多人,家里实在是撑不下去了,祖父带着家人逃荒来到了镇江西乡的韦岗燕子窝村。逃荒不是要饭,在这里祖父靠着强壮的身体帮着人家做忙工、打短工,加之当地人的善良,总算在燕子窝安顿生存下来。现在整个燕子窝村的村民基本都是河南罗山人的后裔。
父亲除了带领社员参加生产队的劳动以外,还要参加各种各样的水利工程建设,无论是村边的大沟小壑,还是水库的土方截流,都留下了父亲的脚印和洒下的汗水。
父母真的老了,但父母却一点儿也不糊涂。天气好时我便带着他们去门前石凳上坐坐,晒晒太阳或搀扶着他们走上一圈,说说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女儿工作进步了,外孙女又长高了,村上谁家的孩子在哪里哪里工作了,说起燕子窝村上的人和事,父母好像都年轻了好几岁,那种笑不是一种呵呵的笑,却有一种荡漾在皱纹中洋溢出来的满足和惬意。
这几年,我越发感觉自己身上开始有父亲的影子,有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像看到了年轻时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