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红建
清晨起床,我发现我家的笨笨死了。
笨笨是我家养的一只白色虎皮鹦鹉。说起笨笨,那还是五年前春节后的一个上午,我在小区中央小公园的跑步器械上锻炼,忽然一只白色的鹦鹉飞过来,落到小公园边上的瓜子黄杨上。在鹦鹉飞来的同时,也引起了一条大概两月龄左右的小黄狗的注意。只见小黄蹑手蹑脚地向着鹦鹉一点点靠近,突然发力,这小家伙竟然真的把鹦鹉扑到了,然后用它的小嘴就咬到鹦鹉的头,看到鹦鹉突遭“横祸”,我赶忙跑过去,小黄或许也没打算把得到的猎物怎么样,看到我过去把鹦鹉往地上一丢就跑了。
鹦鹉显然被刚才突如其来的小黄吓得不轻,虽然“狗”嘴逃生,但浑身颤抖,我赶忙把它捡起来,它卧在我手心,一双惊恐不安的眼神盯着我。我给它说不怕、不怕,看它没有飞走的意思,我把它带回家中,找了个纸箱放进去,再放个盘子,撒点小米,等过几天看它能飞就让它飞走。
过了几天,这个小精灵对我家的环境熟悉了,胆子也大了,我说把它放飞,但它好像不打算走了,我女儿说那不如就养着吧,养养说不定还能说话。于是我从网上买来鸟笼,给它一个“家”,我女儿说爸爸你给它起个名字吧,我说好吧,让它走它不走,真笨,就叫笨笨吧。随着跟笨笨时间处得久了,这小家伙还真有灵性,虽然不会学人说话,但能听懂别人说话,有时我嫌它在笼子里久了就把它放出来,它好奇地在屋内各个房间飞来飞去,但最后还是喜欢阳台,因为那里有它的“家”——鸟笼。
后来女儿到外地上大学,我家的笨笨就更像家庭一员一样,早晨天微亮它就开始叫,不过我也慢慢习惯了。它耳朵特别灵敏,晚上我下班回家,一开家门,它就鸣叫,我也吹个口哨回应一声,时间长了,只要听到我晚上开门声,它就用欢快的叫声来欢迎我。打开鸟笼让它自由飞翔的时候,我只要说一声“笨笨来”,这小家伙就会落在我的手指上。
一次一个懂鹦鹉的朋友来玩,我请他看我家笨笨是公鸟还是雌鸟,朋友看了下鼻子,说是公鸟。于是,我在淘宝上订了一只半年龄的绿皮雌鹦鹉,鹦鹉到的时候,或许是陌生的环境让它害怕,它呆呆地看着我,我想了想,算了,就叫你呆呆吧。有了呆呆后,笨笨果然殷勤多了,但是呆呆并不急于接受笨笨的表达。但是笨笨不放弃,每天围着呆呆唱歌,直到后来相互喂食表达爱意。我买来鹦鹉孵卵的鸟箱,放在鸟笼里面,呆呆钻进去又出来,对给它准备的“产房”挺满意。过了几天,我发现呆呆就整天卧在鸟箱里,吃喝都由笨笨喂食。大约二十天时间,我听到鸟箱里隐隐约约有小鸟的鸣叫声,看笨笨吃食、喂食的次数明显增多,我知道,笨笨当爸爸了。
自从笨笨当爸爸后,它不是在吃食,就是在喂食。直到有一天,笨笨的三个孩子从鸟箱里出来,两只绿色,一只黄色,笨笨除了喂食呆呆外,还跟呆呆一起喂食它的三个孩子,笨笨要肩负起喂食四只鸟的责任。但是它依然不知疲倦的吃食、喂食,也许这就是笨笨为鸟夫,为鸟父的一种责任吧。
几年来虽然笨笨、呆呆很勤奋,但是真正成活的后代只有一只,看它傻头傻脑的样子,我给它起名叫“傻傻”。
笨笨虽然死了,但是笨笨给我带来的快乐还回响在耳边,感谢它在我寂寞的时候陪伴在我身边,从它“养儿育女”的勤奋中让我感受到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