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德平

东晋末年，孙恩造反。这刻儿，临朝的皇帝是晋安帝司马德宗，他是历史上少有的白痴皇帝，呆巴若猴不说，还是个耷舌子，史书上说他甚至到了不知寒暑饥饱的地步。

孙恩祖籍琅琊，出生在会稽，长期生活在南方，与其他南来下层北人一样，经过土断，已变成道地的南方人了。孙恩有个叔父叫孙泰，孙泰跟随钱塘五斗米道首领杜子恭学习秘术，有滴咯关摸三，能为人驱灾治病。左仆射王珣很厌恶这些装神弄鬼的歪门邪道，将孙泰流放到广州。广州刺史王雅将孙泰推荐给了孝武帝司马曜，说孙泰有长生不老的背方。权贵都怕死，孝武帝赶燥召孙泰进宫，孙泰花头精不小，鬼啊迷的用了一大老套专业术语，教授皇帝养生之术，司马曜禁不起忽悠，立马成了孙泰的铁粉，不光赏给他金银财宝，还封他做了新安太守。这一哈孙泰来划子了，没天倒数跟人瞎喷，说自己想要坐坐皇帝的位子呢。398年，齐巧王恭举兵对抗朝廷，孙泰觉得晋朝气数将尽，便假借讨伐王恭，大量征集士众，他晓得有钱能使鬼推磨，于是聚敛不少金银财宝，三吴一带有很多人都跟着他哄。

一些有识之士早就看出来了，孙泰不是勤王明大明是要造反啊。但因为他与掌权的皇叔之子司马元显关系滴板，一时无人敢说。最终，会稽内史谢輶告发了他。一天，司马道子让司马元显将孙泰诱杀，同时他的六个儿子也一块堆被杀。孙泰的侄子孙恩逃到东海，躲在一个小岛上，梦噱噱的部众觉得孙泰像叽溜子脱掉了一层壳，其实没有死，于是把孙恩当成孙泰。有很多人到岛上给孙恩送粮，孙恩借此机会聚合了一批亡命之徒，他叫大家不要虚，起义并没有歇锅。

399年，东晋朝廷要充实兵员，人从哪块来呢？有人出主意，征调三吴门阀免除官奴身份成为佃客的民众，这就是所谓的“乐属”，这些佃客本来是门阀家的劳动力，这杠子一来，等于朝廷动了门阀士族的蛋糕。这些大地主大士族都不好弄括，他们一面骂山门，一面软磨硬泡。朝廷这个不得人心的举动，使得江东民众纷纷思变。孙恩趁着人心不稳，带领部众进攻上虞，并杀上虞县令。

跟手，东晋重镇会稽要出滑子了。会稽城内这刻最高长官是会稽内史王凝之，王凝之，出身名门，是“书圣”王羲之的次子，王献之的哥哥，王家几个儿子书法得其家范各有所长，“凝之得其韵，操之得其体，徽之得其势，涣之得其貌，献之得其源。”他的老婆是有名的才女，谢玄的妹子诗人谢道韫。多年以前，谢道韫还是一个小丫头，圆圆的脸前额留着小箍，模样清纯可爱。一天，她和哥哥们一起在花园里嚼趣，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雪，他们的叔叔大宰相谢安兴致勃发，问几个霞子：“白雪纷纷何所似？”这时侄儿谢朗马上答道：“撒盐空中差可拟。”而道韫悠然神想后说：“未若柳絮因风起。”谢安听了拊掌称绝，为谢道蕴点赞，这一段吟诗偶得的佳话，成为后世文人墨客津津乐道的典故“咏絮之才”。

王凝之没得性子，做事有滴咯嗨，孙恩的军队都快要到会稽了，他优哉游哉在道观里踏罡步斗拜神扶乩，手下人向他请示接下来怎捏个弄法，王内史若无其事说：“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请了神仙，借来鬼兵把守各处要道，每处都有数万，何惧盗贼！”王家了出这么个后人，也叫天晓得。难怪谢道韫曾刻骨铭心地说过，“天壤之中，乃有王郎！”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想不到世界路里，还有像王凝之这等差劲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