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赵理章

端午节前的一个上午，我和朋友老姜一起去采粽叶。两天前，老姜就已采过一次，这次是特地陪我去的，他知道在什么地方有粽叶采。

上午七点半，我们骑着电动自行车兴冲冲地向目的地进发，行驶4公里左右，来到了吕城镇西部井园村新建自然村所在地。

新建自然村位于大运河吕城段南岸，村东有一大片芦苇，紧沿大运河南岸边，占地面积约有百余亩。我来到这里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想不到在吕城境内，还有如此大的一块“宝地”。

看着眼前茂密的芦苇，我有点疑惑：印象中应该是芦苇塘，怎么成了芦苇岗呢？在这干旱的河岗上，芦苇怎能长得这么好？我猜想可能在疏通大运河时，大量的芦苇被挖土机连土带根一起挖了上来，多年后就长成了这样一片茂密的芦苇林，且布满河岗。

我套了一副手套，拿了一个原来装50公斤化肥的旧蛇皮袋子。老姜也带了两个袋子，他想了一个极妙的法子，在一个袋子上口处适当的位置上划了一道口子，用这口子把蛇皮袋挂在了自己的脖颈上，这样就方便在采粽叶时迅速将叶子装入口袋了。我们走进芦苇丛时，见到一条早已被多人踩出的路，很显然，在这之前不知有多少人来采过粽叶了。我们约走了50余米，路就没有了，面前全是2米多高的芦苇，大多数已成了“光杆司令”。我俩便各自向深处采寻。最初，我一点采摘经验也没有，把叶子撕下来时，叶片也随之开裂了，我想这可能是手势和力度不妥造成的，便打算向老姜请教。一抬头，我发现我们被密密麻麻的芦苇相隔，我已看不见他的人影。我想他应该不会离我太远，就喊了一声：“姜师傅，芦叶撕下来时怎么会开裂呀？”他听见后，很是认真地对我进行了一番“遥控”指导。

芦叶开裂的问题解决了，我又为采不到好叶而困扰。我艰难地在芦苇中找寻着，因芦苇太密，且这片芦苇面积较大，行走其中我仿佛在走迷宫。采摘中，老姜曾几次喊我到他那里去采，但我坚持自己找。好不容易我见到了一片俗称“长茅”的植物，高度在2米以上。我拨开密密的长茅，发现里面长着多棵芦苇，且上面的叶子还未被人采过，平均一棵芦苇上可采到5张叶子。太棒了！发现这一“新大陆”的我兴奋地小小欢呼了一下！

大约上午10点钟时，我的蛇皮袋子里已有十余斤芦苇叶了，这时老姜也到了我跟前与我“会师”。看到他每个袋子里装的叶子都比我一个袋子里的多，我非常佩服他的利落。听到老姜说收工，我应了一声。其实，我心里是不愿走的，我还想延续一会这难得的童趣。

因为在采摘过程中，儿时的回忆已不由自主浮现眼前：夏天，在家乡村庄周边的沟塘浅滩游泳时，我和小伙伴们愉快地用芦苇叶吹着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