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是不是又该灌香肠了?”看着对门阳台上红白相间,色泽诱人的香肠,我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思绪又回到了几个月前的新年……
当时,算算时间,离新年已经不远,我的年夜饭还等着蒸香肠这道大菜,忍不住提醒母亲。不出几日,雷厉风行的母亲已经买好了材料:五斤肥瘦适中的前胛肉——听说这样的肉做香肠再合适不过,高度白酒,网上买的灌桶、肠衣,一切准备就绪!
我端上板凳,坐在老妈边上,看她取了一碗清水,掺入少量白酒,将肠衣浸泡片刻后拿出来,用自来水对准肠衣口冲洗。
很快肠衣里外清洗干净。母亲开始处理五斤重的前胛肉,手起那把锋利的刀,找准介于瘦肉与肥肉的部位,刀刃抵住,利落下刀,缓慢侧切。那柄小刀在母亲的带动下,犹如灵巧的舞者,在“舞台”上翩翩起舞,轻轻划破肉的肌理,红白分明。看母亲切肉,就像是看一场艺术展演,技巧与经验的双重配合,三下五除二,肉就分离开来。之后母亲将肥肉、瘦肉分别切成薄片放入盆中,加入少量盐、糖调味,少许白酒去腥,搅拌均匀,放入冰箱冷藏,腌制备用。
看到这儿我有点好奇:“妈,为啥肥瘦肉不一起切?”“一起切肥瘦不均,晒出来的香肠不容易出油,肉质也比较干,影响口感。”“哦,原来如此。”我轻轻点了点头。就这样看着母亲简简单单地切肉,日常平凡的生活,不知怎么,让我的心里暖洋洋的。
“好啦,已经腌制好,明天灌肠!”母亲长舒一口气。转眼第二天,我积极地跑过来围观,只见母亲准备好一个大盆,将肉用筷子塞进灌桶中,等灌桶塞满后,再将清洗干净的肠衣口撑开,紧紧套在灌桶口,然后用力向下挤压,将肉灌到肠衣里。如木棍般粗大的香肠,近乎透明的肠衣里透着扎实红润的肉和点点白色肥肉星,看上去极为诱人,霎时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母亲有条不紊快速打结,用牙签扎孔排气,然后每隔20厘米用细绳扎好。一顺溜地提起,香肠紧靠在一起,“饱满丰盈”。很快它们就成了阳台的“守望者”,守望着新年的到来。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香肠一点点干瘪,肉的颜色也越来越深,好似青年人一点点变成了小老头儿。但我知道它在慢慢酝酿,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油脂、肉香交织碰撞在口中。新年也似乎更加令人期待,期待的不只是香肠,年夜饭的美味,还有那团圆的温暖与欢愉。
省镇江中学高二(9)班 喻越
指导教师:嵇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