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康琪
早年,你从他千变万化的
皴染技法中,为自己的画笔
取来的“骨”与“魂”,现在
潜在你书房的键盘,贴近他以
螺青、滕黄、水墨描绘的
开宗立派的人生
你调动的数十万字、词,纷纷
深入古老岁月,随他
从虞山脚下开端的生命,一路颠簸
并且,在他曾盘桓、挥写过的
云溪、岩壑、春林、秋峰中浸染
熟稔的元代气息、音质和色彩
唤醒他被时间覆盖的记忆
他丢失在那个乱世的心迹
在你眼前重新跃动
身影尽管沧桑,依然
像他传世的画那般“风神竦逸”
与他像老友促膝长谈
只是,你叙述《富春山居图》的
历险传奇,谈笑声戛然而止
一定,是这幅他最引为得意的画
在他身后颠沛流离、烧为两段
至今分在海峡两岸的命运
像画上残存的连珠状火焚洞痕
灼痛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