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成川
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物资比较贫乏,人们的生活也很清贫,但孩子们自有自己的玩法,孩提时代的玩趣还是很充实快乐的,如今仍记忆犹新。
集烟标
那时候,孩童中集烟标是一件很时兴的事。我家隔壁一家烟杂店生意还不错,很多老烟客都三五支十支地零散购买,很少整包买的。拆零后的烟盒有的给烟客,有的丢在废纸篓里,我就常去帮店里倒废纸篓,把烟标拣出来,看到有的老烟客拣地下烟头揉开来另用纸卷起来抽,我发现地下烟头也装在烟盒内,用三个烟头向怕难为情拣烟头的老烟客换一个烟标,他们还特地叫我帮他们拣烟头,用烟标来换我拣来的烟头。为了集到别人没有的烟标品牌,我们还常常去汽车站、轮船码头、火车站候客处去找烟标,有一次和小伙伴竟沿着丹阳火车站走到辛丰车站,沿着铁轨找了十多里路,当然也拣到了一些当地没有的稀少烟标品种,如大生产、大重九、哈德门、友谊、老刀牌、红玫瑰、三门峡、雄狮、新安江和大红花等,这些新找到的烟标也成了向同学和小伙伴们炫耀的本钱,引得他们纷纷围观,有的愿拿十张烟标换想要的一张烟标。当然我也成其所愿,把重复的烟标首先满足我的“铁杆”朋友的要求,其余的也顺其自然,乐得大伙都开开心心的。
集邮票
集邮票的爱好相比较要高雅些,我得天独厚的优势是一位邻居老伯在县政府收发室工作,于是隔三差五常去他那里帮倒废纸篓子,也顺便将废信封的纪念邮票撕下来,老伯也收集一些给我,幸运的时候,一次收到三十多张邮票,当集邮超过一百套的时候(当然也包括很多一张一套的特种纪念邮票)到县邮局门外的集邮交流点交换时,有一集邮者愿用身上的关勒铭金笔换我的全部邮票,我当时就被他的关勒铭金笔吸引住了,一支金笔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般的梦想,集邮也是我的爱好。思考再三,觉得邮票有机会可以慢慢收集,金笔往后难有机会得到,于是与之讨价还价让对方选走了八十套邮票,我自然也成了关勒铭金笔的主人。那一阵子,我心里高兴得像吃了蜜糖似的,为自己有一支金笔感到格外高兴,除了在同学之间显摆一下外,平时还真舍不得用,当宝贝一样藏在书包里。哪知好景不长乐极生悲,一次放学途中与其他班学生打闹中,书包里的东西被撒了一地,待到回家做作业时才发现金笔不见了,赶紧跑到现场去找,结果可想而知,空手而回。第二天问同学也无人知晓,此事着实让我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渐渐淡忘掉。
弹弓打麻雀
用弹弓打麻雀也是件乐此不疲的事:那时的麻雀被指是四害之一。在门口的城中交管站找一根报废的小板车轮上的钢丝,扳成三角形弹弓架子,用一块能包小蚕豆大小瓦块的皮,再买上些女孩扎辫子的牛皮筋,一把非常顺手又实用的弹弓就做成了。这把自制的灵巧弹弓和十多粒小瓦块弹子随身携带,一有空闲就打麻雀。站在电线上和树枝上的麻雀比较好打,命中率比较高,而在地上觅食的麻雀就难打些。临近傍晚,觅了一天食准备进巢的麻雀集中站在电线和树枝上叽叽喳喳叫得特别欢快,而就是那时打下来的麻雀特别多,手一拉牛筋,有时都不用多瞄准,一只麻雀就应声落地。打得少的时候,就用黄泥把麻雀裹起来,放煤炉上烘烤出焦香味,剥开后毛全被泥巴粘净,闻着一股让人垂涎欲滴的肉香,就迫不及待地拿起满是肉的雀身沾上酱油塞到嘴里,把外面的肉吃光,骨头及里面内脏全丢掉,那种味道真是打嘴巴也不肯放呀。我能打麻雀在邻里周围也小有名气,有位纱厂的阿姨找到我,让我打下来的麻雀全部都给她,每只三分钱,我当然求之不得,也更激发了我打麻雀的兴趣。有一次,送给她的麻雀竟得到七角多钱,让我着实高兴了几天。后来听几位大妈说,她买麻雀是给她男人补身体的。
童年时玩弹弓的基本功至今没有全部丢失,前几年带孙女在公园游玩时,看见有一摊点前摆满了各色长毛绒玩具,只要在五米外用小沙包打中的就可拿走,我用10元钱买了他5个小沙包,一下子就打中了4个长毛绒玩具,我孙女高兴地笑了。摊主双手作揖,向我打招呼别打了,让他混口饭吃。我也笑着见好就收。
童年时的游玩乐趣比较多,诸如滚钢圈、斗鸡、打弹子,用黑泥巴做手枪,跟老师学吹竹笛、洞箫……这些童年趣事,依然时时想起,像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在脑海中时常想起,难以忘怀。
摘编自2019年7月12日《镇江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