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2月17日
第11版:芙蓉楼

摆渡中年

□ 张宏宇

时间飞逝,奔跑的青春如流水,很快就过去了。蓦然回首,已步入中年的门槛,猛然发现自己开始有了些许皱纹,有了几许白发,中年或许也是很短暂的,但在眼前却感觉很漫长,就像摆渡的生活,摇摇晃晃的,不知何时到达终点。

人至中年,上有白发高堂,下有娇妻幼子,唯有自己夹在中间,兜着生活这张网。人到中年,如半坡人生,曾经手里攥着一大把的岁月,却还没有活成当初想要的模样。

摆渡中年,摆渡中摇摇晃晃,难免会有不稳定,甚至时风时雨,手握生活双桨,最怕就是倒下。中年的摆渡没有更多的选择,只有扛起的责任,小心翼翼地驶向前方。我的一个同学,在广东打拼多年,去年在深圳买房,总算有了落脚的地方。没想到去年底单位裁员,40多岁的他下岗了,这个年龄最怕的就是失去稳定工作,几百万的房贷需要还,孩子读书需要学费,远在家乡的父母已上年纪,需要他每月寄生活费,原本平稳的人生瞬间跌入了深谷。他在电话里告诉我,他想哭也没有眼泪,再苦再难,也要自己扛的,因为生活还要继续。他现在一家民营的电子设备厂打工,下班后又兼做了两份工作,常常到家已是凌晨。步入中年后,我们的人生已经没有“崩溃”这个选项,日子再煎熬,也要一天天地过。

历经悲观,人到中年,渐渐才懂得:过去的自己,最愚昧的地方,就是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争吵、抱怨和指责上。其实生命中最美好最珍贵的东西,是好好地去爱,幸福地生活。

我楼下一邻居,已至中年,夫妻俩生活中依然不和谐,平日里为了一些琐事,便会大声争执,激烈的吵闹常常会惊动整个楼道。年初,男主人突然检查出了癌症,突然间,我发现,楼道开始安静了,楼下再也没有了吵骂声。自从男主人患病后,每至傍晚,女主人总会陪伴男主人出去散步,夕阳下每每看到他们的身影,我便会感觉到那种依依不舍之情。一天买菜偶遇女主人,闲聊几句,女主人提及丈夫的病症,一脸平静:以前的时光不知珍惜,现在突然醒悟了,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光里,我想让他享受幸福,安静地过着每一天。邻居境随心转,步履从容。摆渡中年,每个人都走在独自的路,唯有珍惜与拥有。

生活从来都不容易,只有昂首走过去,未来才能诉说更好的故事。摆渡中年,摆渡生命中最美的时光,摆渡挫折及艰辛,摆渡努力与打拼,摆渡人情和世故。摇摇摆摆,晃晃悠悠中,让我们在摆渡中洗净铅华,归于淡泊,趋向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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