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1月13日
第12版:春江潮

笑对人生,步履不停

——读林语堂《苏东坡传》

□ 施静静

一部让人倾心的人物传记,既要有史料铺陈的严谨,又要有文字的妙笔生花,更要有真性情的自然流露,林语堂的《苏东坡传》就是这样一部作品。

纵使李白更为崇高、杜甫更为伟大,但对于苏东坡,林语堂直言,“我偏爱苏东坡”。正是这独一份的“偏爱”,让我们领略了一位大家和另一位大家穿越近千年时空的真情对话,在心灵和思想的碰撞中,让我们真正走近了“人间不可无一难能有二”的苏东坡。

当苏东坡还是苏轼时,他是那个年少成名、平步青云的“得意者”。当苏轼成了苏东坡,他则是那个中年落寞,屡遭迁谪的“失意者”。“乌台诗案”后,他躬耕田野,在黄州“东坡”开荒种地、修筑居室,“东坡居士”的名号也由此而来。从苏轼到苏东坡,从“得意者”到“失意者”,苏东坡开启了“一蓑烟雨任平生”的人生旅程。

“纵令这尘世是一个黑暗的地牢,但我们总得尽力使生活美满。”这是林语堂的生存哲学,也是苏东坡的人生写照。人生困境之时,他寄情诗文,写下了《前后赤壁赋》等千古佳作,留下了“诗酒趁年华”“也无风雨也无晴”“此心安处是吾乡”等经典名句;他苦中作乐,在岭南啖荔枝、在儋州食生蚝,竹杖芒鞋而出、泛舟江上而行、月夜微醉登城,于苦难中享生活;他与民同在,与百姓一道改良田、修水坝、建桥梁,于荒蛮之地传道授业,以文宗之名践行文化使者的担当。

从黄州到惠州,再到儋州,面对人生中的坎坷沉浮、颠沛流离,苏东坡泰然处之,甚至一笑置之,充分展现了一位有理想、有信念、有良知的中国文人形象。“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正是因为苏东坡身上始终涵养的“浩然之气”,让他无论周遭如何,都能守正不阿、光风霁月,保持天真淳朴,终生不渝。

人生路漫漫,你我或许并不会经历苏东坡式人生的大起大落,但生活的困境和低谷却会不期而至。读一读林语堂笔下的苏东坡,我们汲取的是“犯其至难而图其至远”的奋进力量,是“吟啸且徐行”的淡定从容。也许这就是你我理想中的人生之路,有勇气笑对人生坎坷,也有信心继续前行步履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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