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2020年07月17日
第12版:春江潮

胜利河上歌声嘹亮

文/图 谢立新

胜利河在丹徒区宝堰镇横林坝处,上承句容市的洛阳河,下接流往太湖的通济河,然后笃笃定定地向东流去。河的南面是宝堰镇老庄洋、刘甲洋等“八大洋”,河的北面是原上会镇五谷村、枫庄村,河水流到丹阳境内王固庄就一头钻到香草河怀里,和远处的长江、近处的三叉河相连了。

胜利河原来是一条没有名字的小沟。东边是万顷洋,南边还是万顷洋,西边才是通济河,只有北面是上会镇五谷村、枫庄村。古代万顷洋面积很大,《丹阳县志》上记载:“万顷洋为九里北一巨顷,上至宝堰丁角,下至马王坝,纵横湖十里。” 公元281年,延陵设县治,这一片土地都属延陵县。两千多年前,季子来到九里,传授农业生产技术,周围百姓为了缅怀他的功绩,在九里为他修建了“季子庙”,尊他为“道德圣人”。后来湖面基本消失,万顷洋成了地名标签。

胜利河的名字来源于1952年至1953年。当时丹阳、丹徒共同开挖了王甲洋以东的河道,定名为“胜利河”。

季子把延陵、九里、枫庄、五谷、宝堰融为一家,胜利河使丹阳行宫、丹徒上会、宝堰连为一体,万顷洋给这一片土地描绘了白云流水。

现在你进入“五谷村”,不可能再看到“碧水归帆日暮中”的情景了,但村前的白云流水会告诉你五谷村的昨天和今天。当初先民们来到这里,秉承“近水全收、远水难收、无水没收”的信条,选择近水的万顷洋北岸,心中充满着希望,有水就有粮,水足粮满仓。进,前面近水;退、后有山岗,于是取村名叫“五谷”。 “无灾平安,五谷丰登”,多好的事啊!可以想象:清晨,男人下河收网、下洋捕鱼,女人炊烟洗衣、提线织网;白天种植庄稼;傍晚鱼虾一锅、小酒飘香,左右邻舍,串门谈笑。劳动的收获,村上的笑话,总让人忘情冷雨夜,不知夏夜短。秋收季节,鱼也肥、稻也香、藕也长,菱角盖河吃不光。出门提个鱼篓,哼着渔歌走在洋埂上,一天劳动的疲乏困倦就这样不经意消散,白云流水成了每天的生活乐章。

不是每一天的生活都是这样,有快乐就有烦恼,有洪水就有干旱。即使新中国成立后,胜利河也曾经一手抹着蜜糖,一手挥舞着洪水大棒。每到雨季,上游的激流就像千军万马疾泻而下,势不可挡。洪水像发疯一样,冲毁桥梁,撕开河提,坍塌河岸,肆虐农田,严重威胁百姓的生命财产。据《上会镇志》记载,在1972年洪水季节,连降暴雨,胜利河河水猛涨,往日安闲优雅的河水突然变成了凶猛的老虎而且像发了疯似的,枫庄五队的女青年庄连青在抗洪中被洪水吞噬了,这是多么悲伤的事啊!但上会人民没有被吓到,很快就降伏了水魔,对疏浚胜利河也更加快了节奏。1991年窦甲洋至双丰涵段南岸实施了堤防达标工程,2004年、2005年上会镇又在胜利河北岸进行了加固工程,确保了胜利河安然无恙。

村庄讲述着过去,在平常的日子中迎接未来。我站在胜利河岸上,脚下感觉都是当年“挑水利”人的汗水和泥浆。我紧盯着路过的风,仿佛看到了那一群群人,隆冬季节,天冷得伸不出手,钉耙凿下去,只有五个齿印。天刚亮,民工们迎着刺痛皮肤的寒风,男的带着黄色军帽,女的扎着方巾,挑着挑箕。只听到工地上的广播喇叭响着“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下面播送挑战书……”“下面播送其一大队的来稿:战天斗地不怕寒,敢叫日月换新天……”整个工地上全是人,且都是壮劳力,最多的时候近两万人左右,非常壮观。大家热情高涨,有人从取土的坝底下,挑着满满的一担土,一步一步冲向十几米高的坝顶。如此简单,无数次的反复,手磨出了血泡、老茧,鞋底磨穿了,但没有一刻停歇。我虽然说不出他们的名字,但那奋战的身影依旧发着光亮。

时间酿着美酒,白云流水为哪些无名的脊梁浅盏低唱,歌声仍久久回荡在胜利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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