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2020年02月28日
第12版:春江潮

读书寻觅“宅”踪迹

□ 张新文

2020年的春天很特别,人们关起门独守室内,除了吃饭、玩手机、读书、看电视……就是睡觉,还把“隔离”唤作“宅”。其实,“宅”字原本是对不愿意出去做事的人的一种近乎讽刺意味的称呼,可是在当下却“宅”出了温暖、风格和贡献。

我也成了一名“宅男”。好在,有了时间读书,还在书中寻觅到一些“宅”的踪迹。原来,切断病毒传染源,“隔离”是最为有效的办法。

1975年,我国在湖北睡虎地的一次考古挖掘中,出土了很多文物,其中竹简上的一行字符引起了人们的关注,曰:“城旦、鬼薪疠,可论?当疠所。”疠,乃麻风病,此句以一问一答的形式,传递出一个信息,得了麻风病怎么?回答是:理当送到“疠迁所”去!虽然古代交通闭塞,人口流动性小,但是他们还是对患病者采取了“隔离”的措施,以防止再次传染给其他人。当然,对于“疠迁所”的患者,古人还是有集中医治的意味的,至于“疠迁所”,也有世界最早的麻风病医院一说,正确与否,不重要,它的积极意义在于隔离,阻断传染源。

提到苏轼,人们会第一时间想到他是我国宋代著名的文学家,其实他也是抗击瘟疫的一名好官。1809年7月,“岁逢大旱,饥疫并做。”恰恰在饥饿与瘟疫同时发生的时候,苏轼临危受命出任杭州太守一职。据《清波别志》记载:“苏文忠公知杭州,以私帑金五十助官缗,于城中置坊一所,名安乐,以僧主之。三年医愈千人,与紫衣。”人命关天,在瘟疫到来的时候,苏轼在带头捐赠钱物的同时,果断在城里建一个“安乐坊”,用于集中隔离、收治瘟疫患者,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效,还得到了皇帝认可。于是,官民共同资助“安乐坊”,后更名为“安济坊”,从闹市的众安桥迁移到当时算是僻静的西湖一隅,这样更利于隔离、阻断传染源和对患者的医治。

新冠病毒的出现,使我对案头的两本书有了更浓的兴趣:美国作家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和意大利作家薄伽丘的《十日谈》。前者以瘟疫肆虐为大背景,讲述恐怖笼罩众生,人人寻求安全地带,“隔离”自己躲避瘟神。唯有医生将生死置之度外,拯救被瘟疫感染的患者。少女菲尔米娜正是患者中的幸运者,她得到了医生乌尔比诺的医治,被他的逆行感动,最终舍弃了初爱阿里萨,嫁给了比自己大了很多的乌尔比诺。这部书也从另一个层面,歌颂了我们的医务工作者,现在,在“武汉加油!”“湖北加油!”的呐喊声里,我们每天都被那些舍小家、为大家的医务工作者们感动着。

黑死病是公元十四世纪中叶欧洲爆发的鼠疫病,使2500万人失去生命,包括我国明代的鼠疫病也是这次瘟疫的尾声,影响范围之大,可想而知。其最早只是在老鼠中传播,后经鼠传播给人,而后人与人之间传播,阴影瞬间笼罩了当时算是发达的欧洲世界......薄伽丘的《十日谈》就是讲述黑死病肆虐下的佛罗伦萨城发生的故事。十个青年男女,有一种强烈的求生欲望,要生存,就得躲避“瘟疫”,他们就逃到一幢空荡的楼宇里关门祈福。“宅”的日子是枯燥的、无味的,特别是生命处于旺盛期的他们。为了打破这静寂的隔离日子,于是,他们每人每天讲述一个故事,十天刚好讲了100个故事,“宅”出了生活的味道,也成就了薄伽丘的《十日谈》。

培根曾说过:“读书不是为了雄辩和驳斥,也不是为了轻信和盲从,而是为了思考和权衡。”从书中寻觅到“宅”的事件,或是“宅”的故事里,我们更应该去思考和权衡:人类如何与大自然和谐与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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