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2019年08月23日
第12版:春江潮

我的云南印象

□ 徐惠智

曾因生活和工作关系,我走遍了云南省20多个少数民族聚居区,耳闻目睹了那儿奇异的边地风情与旖旎的民族色彩,其中给我印象尤深的是当地民族妇女的别致情调和多彩风韵。前些日子,我旧地重游,寻访往昔风貌,觉得其习俗并未有太大改变,只觉得姑娘们衣服的色彩变得更艳丽了,汉语说得更流利了,生活更美满富裕了。

“象达姑娘龙陵雨,遮放谷子芒市米”,这是流传在滇西的民谣。象达是德宏傣族自治州辖的一个小镇,在首府芒市附近。象达的女孩吸纳了天地山川之灵气,出落得亭亭玉立,仪态万方。那些“小卜少”(芒市傣语小姑娘)束着头发,腰肢自小就勒得细细的,穿着花裙,曲线分明,给人以典雅之美,仿佛个个都是出水芙蓉。而龙陵每到雨季,则会连续三四个月下雨不停歇,成为当地的一道特别风景。遮放坝子出产的香稻闻名全云南,运到芒市碾成米后,非常糯黏好吃,成为前来观赏游玩者抢购的好大米。象达、遮放、芒市的街道上,走动着一个个水灵灵清纯的“小卜少”们,穿着白色或粉色筒裙,白色的瓜子脸上明眸皓齿,背着镶边的大挎包,走起路来袅袅婷婷,暗香浮动,未曾开口先露笑,浅浅酒窝百媚生。

“苍山脚下找金花,蝴蝶泉边唱山歌”,这是滇中地区的民谣。大理的白族姑娘能歌善舞,她们个个戴着色彩鲜艳的头帕,穿着宽大的筒裤,怡然自得地在洱海采莲捕鱼,不断唱着民歌。每到三月三,蝴蝶泉边,白族姑娘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像蝴蝶纷飞,光艳照人。关于蝴蝶泉,流传着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有个青年猎人在深山巧遇砍柴女茶姑,两人一见倾心,私订终身。南诏王听说茶姑貌美,派兵前来抢亲。猎人与茶姑反抗失败后逃到一潭水边双双跳进水潭殉情。之后他俩变成泉边的一棵大树,枝丫相互拥抱。每年三月三(相传茶姑殉难日),成千上万只蝴蝶在树上树下飞舞,白族人称这棵树为蝴蝶树,清泉为蝴蝶泉。年年三月,白族青年男女在蝴蝶泉边用山歌传情,跳传统舞蹈“绕山灵”。此时的姑娘们撑着花布小伞,包着印花头巾,长发盘在头上,着滚边白色外衣,围绣花小围腰,手里摆动花手巾,风情万种,婀娜多姿,美若天仙,逗得小伙子们如痴如醉。

“玉溪姑娘河溪布,通海酱油禄丰醋”,这是流传在滇中、东一带的顺口溜。玉溪位于昆明南部约100公里,是个物华天宝、人文荟萃的好地方。红塔山、云烟为该地主要特产,这儿还诞生了人民音乐家聂耳及大航海家郑和。玉溪的彝家女爱穿对襟翠绿碎花小褂,浪漫奔放,面容姣好,爱好轻歌曼舞,像一株株盛开的带露杜鹃,绽放在云南高原上。

边城思茅(现改成普洱,原普洱县改称宁洱),在历史上被喻为不毛之地。由于“瘴气”(恶性疟疾)横行,思茅城曾变成一座空城,故后来的思茅又称“复兴镇”。新中国成立后,地方政府培养了大批“摩雅傣”(傣医),种植了大量金鸡纳,根治了瘴气,少数民族获得了新生。我在版纳州勐海县广双一带工作生活时,请了三位布朗妇女当向导,她们光着脚杆,身背长砍片,挎着自制的土弓和泥丸弹子,在原始森林里健步如飞,一副不爱红装爱武装的英武气概。我们每天晚上都能享用到这些妇女用土弓竹箭打来的箐鸡、竹鼠、野兔、麂子等野味……

我在金沙江两岸看到彝家妇女的泼辣勤劳,贤惠能干;澜沧江畔傣家姑娘的婀娜多姿,风情万种;红河岸边哈尼妇女的勇武刚强,侠义好客;独龙江流域独龙妇女的大方热情,豪放洒脱;怒江两岸景颇、傈僳、纳西、怒族妇女的率直坦荡,敢爱敢恨……众多民族妇女的美丽风姿,给人留下了难以忘怀的美丽情愫和永远的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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