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图 黄政一

1933年春，郁达夫游西湖，偶得一上联曰:“三竺六桥九溪十八涧”。达夫对勿出，蛮郁闷。后来在溪口听说藕粉汤十分可口，便在店堂里吃点心，埋单后就听跑堂一路高唱:“一茶四碟二粉五千文”，久思一联，横空出世，就在眼前。

杭州若要玩得鞭辟入里煞煞根根，倒不如按着百多年前郁达夫设计的旅游线路。五色杭州，目眩神迷，“最嗲龙井绿”是滢颖老师讲的。跟牢伊发现富春江上的岛民很不一样。五丰岛那是与水打成一片，岛民不仅会抓鱼还会走船，五丰船连上海、长江沿线、洞庭湖上都能见到。

新沙岛岛民以种植为业，新沙产六宝，沙地的花生番薯那是一级棒，新沙岛竟然是全国农家乐的源头。桐洲岛最古老也最洋气，皮划艇滑翔伞，还有岛头上的古枫杨林。岛上人形容那棵位于古渡口的老香樟，说鸡笼山人清早起来，一打开水缸盖，水缸里就有这棵树的影子。富春沙渚是活的，那是真正的活，每天一边垮沙，一边成长，该岛据说测量起来又在变小。

13年前阿拉由纽约抵达华盛顿已是黄昏，公务员们或站或坐在灯火通明的列车上伊拉下班了。而不远处的五角大楼依然灯火通明。白宫前宾夕法尼亚大街的人行道上那只帐篷依然健在，伊从1981年起成了“钉子户”，抗议战争，呼吁和平。开始是一个人，后来成为一个组织，涉及的问题从国内到全世界，美国法律规定公民有自由抗议的权利，只要24小时有人看守，警察就拿他们没办法。

1852年，战功卓越的罗伯特·李回到阔别20多年的母校——西点军校担任校长。有一次检查学生作业时，发现一位叫詹姆斯·惠勒斯的学员作业除了绘画成绩，其他课程都不及格。所有军事理论课程分数极低，实训课程都是零分。约谈詹姆斯后罗伯特·李决定开除詹姆斯。

在西点军校，开除学员要经过校务委员会讨论。一旦被开除，学员的军事生涯就结束了。学员们纷纷替詹姆斯求情，詹姆斯也含泪请求:“母亲希望我能继承父志，成为一名军官，我不能让全家失望呀！” 然而，罗伯特·李坚持开除决定，这一决定引来极大非议，一些人甚至说他是“不负责任的暴君”。他对此并不理会。

三年后的夏天，詹姆斯得到了赴巴黎学习绘画的机会，后来又环游法国，以异国人的眼光创作了一组铜版画《法兰西组画》，引起了人们的关注。而他的代表作《在钢琴旁》《白衣女郎》等更引起了轰动。看到詹姆斯·惠勒斯的成绩，李校长自豪地说:“我任西点军校校长的三年里，做过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开除了一名差生，使美国军队少了一个弱智军官，而世界上多了一位印象主义大师。”

校史室里“责任，荣誉，国家”六字校训历历在目。1974年，北约盟军总司令古德帕斯任期结束回国，有关部门推荐他去西点军校当校长。按规定校长为三星中将衔，而古德帕斯已是四星上将衔。他只好拔掉一颗星去做校长。西点军校的步兵操典，一分钟走105步，每走一小时休息5分钟。这回倒是未碰到，只是远处绿茵场上小伙们正把美式橄榄球玩的热火朝天，美国大叔大声的英文介绍滔滔不绝，只是随团的翻译小姐姐的音量如蚊子叫，阿拉有点茫茫然走神了。

西点军校的首位黑人学员毕业于1877年。1932年当本杰明·奥立佛·戴维斯入校时，30多年了还没有黑人学员毕业。他在1991年出版的自传中说：“我只能沉默，因为学员们不希望有黑人学员。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把我排挤出去。”他成了美军首位非洲裔飞行员，曾是“黑色轰炸机”中队的一员。二战中，他指挥了由黑人组成的第332“红尾巴”战斗机中队，并成为美国空军史上首位黑人将军，1970年作为三星中将退休。1998年晋升四星上将。

在其去世十多年后，该校将“一个隐形人”隆重推出，将一所新建的军营以戴维斯的名字命名，而这一殊荣只有麦克阿瑟、艾森豪威尔等人获得。门口那辆蹲在巨石上“二战”中冲锋陷阵的坦克此时在晒太阳。与五位坐在木椅上的和蔼老人合影，那又是一次偶遇一次出击一次幸福。看着泛黄的照片，心里默念“和平真好！”

长满常春藤的哥特式校园的普林斯顿大学，美国著名八所“常春藤联盟”大学的三巨头之一（另两所为哈佛大学和耶鲁大学）。爱因斯坦在此度过生命中最后的22年，面对大学支付伊1.6万美元的最高年薪，问能否少一点？3000美元就够了。伊讲:“每件多余的财产，都是人生的绊脚石，唯有简单的生活才能给我创造的原动力。”

“博弈论”大师纳索波说“它是美国政治家的摇篮”。这里走出了詹姆斯·麦迪逊和任德罗·威尔逊两位总统，44位美国州长，33位诺贝尔奖得主。该校图书馆有1100万册藏书，所有本科生签署“荣誉规章”，书面保证作业既没有剽窃也没有违反其他道德规范。傍晚时分阿拉踏进校园，依然灯火通明，书香依然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