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卢伟庆
如同下雨未收衣服一般,春夏季阳光一早从窗户照进客厅,常常也没有及时拉上窗帘。为书忙的书虫之所以积累下这条生活经验,要将八九点钟的太阳挡住,是因为数年之后发现,阳光会让书的封面褪去颜色——爱书,就护着书,避免日晒雨淋。出版近十年后,《开卷闲话七编》书脊也略有些泛白,自然联想起此辑丛书中两本书,分别是《旧书的底蕴》(韦泱)和《旧书陈香》(徐雁),用“底蕴”和“陈香”来为“七编”乃至丛书作注,显得分外贴切。
书前《刘绪源序》《李世琦序》《子张序》《俞律序》《伍立杨序》可读有味,《李世琦序》中说到《开卷》杂志的价值在于“记录物化时代的优雅”,上网搜索李先生著作,觅得《批评的风骨》和《倾听灵魂》两册。“七编”记录2011年到2012年6月的书人书事,打开书,宁文先生文字一如既往带着你往下读。三篇附录为《〈宪益舅舅的最后十年〉研讨会发言纪要》《董宁文回忆〈开卷〉十年:读书闲话中不被世风左右》,以及《“开卷闲话”那些事儿》。从《后记》中了解到,朱赢椿先生为了这套书的装帧设计,“硬是琢磨了将近半年之久”。此次读完全书,关注的书有《父亲长长的一生》(叶至善)和《宪益舅舅的最后十年》(赵蘅),并链接到余斌先生的新书《一百年,许多人,许多事:杨苡口述自传》。
“开卷书坊”第二辑中,书名带“书”字的尚有《读书抽茧录》(桑农),以及彭国梁先生所著两册《书虫日记》。书名未带“书”的数册,如《听雪集》(许宏泉),《棔柿楼杂稿》(扬之水),《笔记》(沈胜衣),《邃谷序评》(来新夏),《我来晴好》(范笑我),《难忘王府井》(姜德明),内容多充盈着书香墨香。因着《听雪集》书名,想学陆游“拥被听雪声”,户外则不妨“竹杖芒鞋轻胜马”;棔树为合欢树,又叫马缨花树,还有一册《棔柿楼读书记》,上世纪90年代出版,印量少,现在价格高;《笔记》中的小辑名称精致,如“书边影迹”谈书与电影,“书外余音”谈书与音乐,“花名册”在植物与文学的交汇处着笔;《邃谷序评》中的“邃谷”,推测为写作地点,来新夏先生随笔文末常有“写于南开大学邃谷”字样,手头有一册《邃谷书缘》;“我来晴好”原是嘉兴烟雨楼的一块匾额;而姜德明先生难忘的,是工作了30年的王府井大街117号报社,是东安市场的旧书摊和古老的吉祥园。
适宜的季节,适宜的年纪,有缘读到一册或数册丛书的读者,有福了。一颗小小的读书种子,或许就此萌芽、生长,给春天增添一分绿意,给田野带来一分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