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2020年10月23日
第015版:报恩塔

儿时趣事

■ 文/徐美云

作为60后,现在想想我的童年还是快乐的!

那时的书很薄,也很少,回家没有什么家庭作业。所有孩子很小的时候就会做家务,大多数孩子放学后要割猪草。因为大人很忙,要上早工中工晚工,除了睡觉就是上工,所以没有人来管我们。那时玩伴很多,一家都有两三个孩子,一个村上同龄人就有十来个,小伙伴们都在一起玩,永远不会寂寞。

小时候当然没有电视,好像是1973年村里才通了电,安装了电灯。那时候,我们脑海中描绘的共产主义社会的美好生活就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

春天到了,遍地的油菜花开了,蜜蜂嗡嗡地闹着。我们找一个玻璃瓶,掐一段金黄的油菜花放在瓶子里,把瓶子口对准墙缝的小洞,右手用一根小棒在洞里不停地戳,蜜蜂受不了了,向外冲,终于冲进了小瓶子。大家都在比赛,你几个了,我几个了!

夏天是孩子们的天下。暑假的早晨,我们都起得早,拎一只小篮子到河边的树上找知了壳。每天找到一些,积存起来到镇上去卖,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后来镇上办了柳器厂,到处收柳枝,于是孩子们开始分工合作,男孩去河边割柳条,女孩在家门口抽柳条——在板凳的一端钉上一双筷子,将带有柳叶的柳条夹在两根筷子之间,用力拉,白白的柳条绿绿的皮就分了家。在阳光下曝晒,捆好,到镇上去卖,能卖多少钱如今已记不得了,只记得抽柳条的情景。夏天的傍晚,男孩子一个个往水里跳,比谁的猛子扎得深,谁的姿势美,有的还从桥上往下跳。女孩子们坐在石阶上,脚拍打着水,有的干脆拿着盆摸螺蛳河蚌,也有用脚踩的,每次踩到一个大的,都会兴奋地大声告诉旁边的人。

到了晚上,男孩子会去捉黄鳝。一般用一根小棍扣一根塑料线,线的一端扎一个小钩,钩上吊一个田鸡,把小棍插在河边,第二天一大早去收钩,一般都会有黄鳝,偶尔还会钓上蛇。年龄大的男孩子会用竹夹到稻田里夹黄鳝。这些收获来的黄鳝,孩子们大多都会卖掉,然后去买自己心仪已久的文具或其他小物件,很少自己吃。

那个时代物资匮乏,但也难不倒爱玩的孩子们,他们会就地取材,照样玩得开心。用割草的镰刀扔,猜男女;用螺蛳壳串起来踢格格,将小瓦片磨成五个麻将大小的块,来抓播子……

我特别庆幸我有一个特别的生长环境。一个村上的人住在一个大宅子里,下雨天串门不要穿雨衣打伞,最大的好处是可以躲猫猫,五进上百间的房子,只要躲起来,想找一个人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记得有一次,我的几个小伙伴到隔壁村上的桑园里偷吃桑果被人追到家,那个男人进了我们的大宅子,怎么也找不到他要找的人,往前往后都搞不清。

那个时代自然而然地区分了男孩子和女孩子的游戏。男生滚铁环、打掼炮、扇香烟盒,女生就是跳皮筋、踢毽子、踮格格,还有播子。女孩子们经常比谁的毽子做得好,谁的鸡毛漂亮,为此好多公鸡也就遭了殃。踮格格已经不能完全还原了,大致有十格,左右各五,从右往前再左拐,站住,踢,每个格都有名称,大家乐此不疲,工具简单的是方瓦片,讲究的是空螺蛳串起来的。播子一般五个,最初也是方瓦片,后来是带竹片的麻将,用计分的办法来竞赛。这些游戏往往会让孩子们忘了回家做事,最后的结果是被父母打。

印象最深的是冬天,下了课,大家就奔向操场,斗公鸡的,跳皮筋的,最热闹的就是挤嘎嘎油,几十个人齐齐地站在墙根,从两边往中间挤,被挤出来的人是要被人笑的,一直挤热了身子,才依依不舍地往教室走。

物资匮乏的年代,激发着孩子们游戏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时过境迁,四五十年过去了,那片承载少年记忆的土地变了模样,但那充满动感的欢声笑语的场面仍一一珍藏在记忆里,只要触及,心里都是愉悦的,嘴角都是上扬的!

2020-10-23 3 3 京江晚报 content_101818.html 1 3 儿时趣事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