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张宜英(央草)
作者自述
张宜英 祖籍小平故里,得巴山之刚毅;生于悲鸿故乡,承太湖之空灵;少年驻西子湖畔,染了点诗人气质;长大行城市山林,偷得些哲人思考。素以央草为笔名,初始只是名中带英,无异间和镇江草头撞了个正着,草根草头写些个凡人俗事,恰是最好的安排。
运河穿过我们城市中心,镇江人习惯依运河为界,运河以西称为城外,运河以东称为城里。
新中国成立前后,城外是非常繁华的,“舳舻转粟三千里,灯火沿流一万家”,店铺连片,车马如流,生活在城外的是的板的“城里人”。记得上世纪80年代中期,我刚工作那会,每周都要到城外的大西路去,因为中百一店斜对面有家古旧书店,我那捏的皱巴巴的工资多半是在那和我告别的。偶尔奢侈一下,会到人民街附近的“肖家饺面店”吃碗馄饨面,又当饱又解馋。喝一口汤,透鲜透鲜,吃一口面,喷香喷香,来一只馄饨,爽滑爽滑,那味道直到今时只消微微闭目、深深呼吸还能感觉得到有暗香浮动。
到了上世纪90年代末,基本上很少去城外了,因为城外一路老去,修旧如旧不如旧,成了老城区。数得过来的几次,也是因为慰问、检查才去的,走在坑坑洼洼的小巷,走进昏昏暗暗的老屋,看着稀稀拉拉的行人,每每感慨谢馥春“春”谢了,大华影院不“哗”了。
这些年去城外又多了起来,起先是陪客人的缘故,金山寺、西津渡、博物馆一路走过,走着走着就被一种春风又绿的感觉吸引了眼睛吸住了脚,似乎城外不仅鲜亮起来了而且鲜活起来,每次都有初见的感觉。
特别是有幸陪柳传志的弟媳妇、全国妇联的老领导甄砚副主席到西津渡走了一遭。古渡保和堂里虽然没有许仙,但也是网红打卡的好去处。旅行家马可·波罗当年登岸的地方已经无迹可寻,倒是一对在镇江读大学的马先生和小可姑娘,因为对镇江的喜爱扎根了下来,开了家叫“马可”的小店。街的正中,那掩映在绿蔓丛中的小山楼客栈,能否让张祜般的旅愁清减几许?独立山巅的梧居堂前梧桐花正在盛开,这“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雝雝喈喈。”的和合之象,能否让《诗经》中的风雅再现几分?甄主席当时就打电话回北京给家人:“一眼望千年,繁华在眼前。镇江这么美,人这么好,为什么你们说得那么少!”
过了不久甄主席打电话给我,说起北京老柳家一年一次的家庭聚会上,她这位镇江媳妇专门作了镇江推介,柳家人要常回家看看呢。我静静地听着,此时的我正走在从金山那块返家的路上,因为我的家在城外,那里也有美丽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