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楠

晚饭后，换了身运动外套悠闲出门，戴着耳机听着音乐，一个人鹅行鸭步沿着运河踱着步。不知不觉走上了一条从没走过的小路，走得有点远了，路上人影稀少，路灯下树影斑驳分外安静。于这安静中，我嗅到了一缕，抬头四望，远处的月光下，一池荷花开得正盛。我的思绪猛然间回到了30多年前……

那是1986年夏天的一个夜晚，我和姐姐坐在门口乘凉。那时的乡村人家连台电风扇都是奢侈品，所以每天晚饭后各家都搬出竹席凉床放在自家大门口，守着月光，数着星星。姐姐突然说：“我们去学校怎么样？”“好啊！”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那时姐姐刚初中毕业，对校园生活似乎还恋恋不舍。

说完话，我们立刻跑回屋里换了身衣服，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出门了。

我家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我和姐姐就读的是一所乡村中学，离家有三里路。那晚的月光皎洁透亮，我们上学的小路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羊肠小道，绝不可以两个人并排走。但是这条路我们已走熟了，闭着眼都能知道哪里是拐弯哪里有沟壑。我跟在姐姐后面，蹦蹦跳跳，稻田中蛙声此起彼伏，给我们一路作伴。我和姐姐边走边说，学校的事、学校的人……有说不完的话题。

“看，荷花开了！”姐姐突然指着路边的荷塘道。“哇！”我同时也叫了起来。荷塘不算大，椭圆形的，就在校园不远处。塘里的荷叶随风起伏，可谓“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微风中，在月光的轻纱下荷花轻轻摇曳，散发出缕缕清香，恰如《采莲曲》中的“暖日和风香不尽，伸枝展叶碧无穷”，也如《爱莲说》中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在风中舞动的荷花似乎在向我们招手，又似乎在向我们微笑，欢迎着我们的到来。我抬头，月光如水，星星如明亮的宝石，好美！我不禁举起双手，在原地转起了圈，想与荷花一起随风起舞。

我和姐姐来到学校的操场上，操场是黄土地，几乎一半都长着青草，我和姐姐靠着篮球架说起了梦想和未来……

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曾经年少的我们都已到了知天命的年龄，那些我们曾追求的梦想、展望的未来，有的已经实现了，有的虽然没有实现，也依然是心中美好的记忆。

月光如水，月下的荷塘依然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