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周迎
本报通讯员 钟志仁
“呦吼吼,去,去……”一大早,句容市边城镇的种粮大户严秀林就“跑”进稻田,沿着田埂边走边喊,不时捡起泥块砸进稻田,惊起了一群麻雀。
从10月初以来,严秀林每天都要在田里转十几次,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赶”麻雀。用他自己的话说,“每天为了驱赶这些麻雀,要多跑2公里路,多喝3-4杯水。”
是什么让严秀林如此热衷此事呢?这还得从麻雀的“偷吃”说起。
时间进入10月后,水稻进入灌浆期,一颗颗瘪小的稻穗逐渐膨大,淡淡稻米香味就初步弥漫开来。作为鸟类“食谱”中的“优等货”,逐步成熟的稻穗就被不少鸟类盯上了。
“你来看,这块田的稻子,很多稻秆上只有一半稻穗,特别是靠近田埂的周边一圈,稻穗留下的更少,有些稻穗干脆就剩根秆子了。”看着眼前的景象,老严边摇头边叹气。
听老严说,有这样“遭遇”的稻田有15亩之多,一个多月来已经损失了几百公斤稻子,折价得有数千元。而据老严介绍,被麻雀啃食较重的田块种植的都是他“优中选优”的好品种。“这些麻雀也是净挑好的下嘴。”
“这里有多少只麻雀?”面对记者的疑问,老严扒开稻秆,指着根部的地面说:“这些天我保守算了下,估计有400只。你看,田里都是散落的穗子,那些麻雀降落下来后,用脚抓着稻秆,用嘴不停地啄,每次吃一粒,但周边的穗粒在剧烈晃动下,就会从稻穗上脱落,可以说,这些麻雀是吃一小半,浪费了一大半。”
“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不瞒你说,我多少种办法都试过了,收效不大。”老严掰着指头细数起来,最初是在农业农村部门的指导下,在稻田边缘绑上驱鸟带,利用带上反光层,对麻雀的眼部进行反光;后来是在田边放置能发出鹰叫的仿生驱鸟装置;再后来是放炮仗等。“这些手段都是一开始几天有效。当麻雀发现没什么威胁,就又回到我这个免费食堂‘就餐’了。”
老严坦言,其实,要真正想解决“雀害”,也不是没有办法。但这种方法却无法付诸实施。“对付这些麻雀,最好的办法是在田间拉丝网,将麻雀隔离开来。但这样会导致一些麻雀下来偷吃时被缠住,挣脱不开,从而死在上面。而按照目前的国家规定,麻雀是被列入《国家保护的有益的或者有重要经济、科学研究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名录》的‘三有’动物,捕杀超过20只就构成犯罪了,那我肯定不能冒这种风险。”
其实,我市受“雀害”影响的种粮农户,还不止老严一个。现场一位业内人士说,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城市在推进农田建设的过程中,会配套建设农田林网,顾名思义就是在农田边种树,再加上农药化肥逐年减量,生态好了,鸟类就会集聚。“这些以麻雀为主的鸟类,平时在树上休息,饿了就到田里‘进食’,吃饱了再回树上休息,十分‘惬意’,赶都赶不走。”
说话间,老严和刚来到基地的农业农村部门工作人员商量,能否针对“雀害”给予农民适当补偿,或者能否从保险层面给予农民一定的“风险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