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鲍安顺

霜降日，我去陈忠实笔下的白鹿原，看关中大地的柿子。当地人，叫火晶柿子，因为阳光照耀下，它晶莹剔透，红得透亮耀眼。那天，我在关中深山里，一眼望去，漫山遍野红彤彤的杮树，红得绚烂辉煌。

古人说“红霞白霜，摘柿摞桑”，说霜降时节，是摘杮好时光。

明人蔡文范诗云：“露脆秋梨白，霜含柿子鲜。”道出柿子，在霜降时成熟，经霜味儿鲜美。还有诗写杮子“待到风霜甜不溜”，说只有经霜打，味才甜，才可采摘。更有诗写得确切：“秋入小城凉入骨，无人不道柿子熟。红颜未破馋涎落，油腻香甜世上无。”俗话说“霜降吃丁柿，不会流鼻涕”，还说“霜降吃丁柿，眼睛才会金”，那不流鼻涕是健身，眼里出金，是养眼，所以有谚语说“霜降到，吃柿子”，还说“霜降到，柿子俏，吃了柿，不感冒”，说的霜降吃杮，是民俗，也是养生传统。农谚说：“霜降摘柿子，立冬打软枣”“霜降不摘柿，硬柿变软柿”。柿子全身是宝，柿霜、柿蒂、柿叶，皆可入药。

明朝张定撰写的《在田录》记载，朱元璋小时候逃荒，两天没吃东西，饿得两腿发软，眼冒金星。此时他看见一棵柿子树，结满了红彤彤的柿子，便喜出望外地爬到树上，将柿子吃了个精光。后来他当皇帝后，在一年霜降日，率领大军路过那棵柿子树时，看着熟透了的柿子，感慨万千地对文武大臣们说：“若没有此树，朕早已饿死了，它是寡人的救星啊！”说罢，脱下红色战袍，披在柿子树上，封它为“凌霜侯”。从此，民间就有了霜降吃柿子的习俗。

苏东坡在《睡起》中说：“柿叶满庭红颗秋，薰炉沉水度春篝。”陆游在《秋获歌》中写道：“墙头累累柿子黄，人家秋获争登场。”北宋诗人张仲殊赞美道：“味过华林芳蒂，色兼阳井沈朱。轻匀绛蜡裹团酥。不比人间甘露”。早年，柿子是中国人过年必备的年货之一，“柿”谐音“事”，有“事事如意”的美好寓意。两个柿子和一只如意构图，取吉祥之意，融入了古人心智。

柿子在霜降前后成熟，皮薄肉鲜味美，营养价值极高。不过，柿子不能空腹食用，一次不能多食，它性寒凉，脾胃虚寒、体弱多病、病后初愈、产后气虚、外感风寒等人，应少吃或不吃。柿子含糖量高，糖尿病及慢性胃病的人，不要吃。柿子不宜与螃蟹、红薯、海鲜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