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01月07日
第10版:西津渡

沈括定居润州著笔谈

□ 林 敏

沈括是北宋王安石变法运动的重要人物,担任过管理全国财政的最高长官三司使,变法失败,沈括被贬,后定居润州。

沈括的住所坐落在“丹徒县朱方门外子城下”。 故址在正东路东门坡严氏宗祠附近。那里原来有一条小溪,沈括将这条小溪命名为梦溪。他还建筑起一座美丽的花园,取名为梦溪园。

沈括在《梦溪笔谈·自志》中讲了购园和建园的始末:他“三十许时,尝梦至一处,登小山,花木如覆锦,山之下有水,澄澈极目,而乔木翳其上,梦中乐之,将谋居焉。自尔岁一再或三、四梦至其处,习之如生平之游。”他第一次贬官到宣州时,有人说起润州有一处田园求售,便以三十万钱买了下来。可是因为冗务缠身,一直没有亲自去过。第二次贬官到随州,沈括经过庐山,还盖了一幢房子准备终其天年。等到他在元祐元年经过润州去看看九年前买的田园,“恍然乃梦中所游之地”。他感叹地说:“吾缘在是矣!”于是弃庐山之居, “筑室于京口之陲。巨木蓊然,水出峡中,渟潆杳缭环地之一偏者,目之曰‘梦溪’。”

梦溪园大约有十亩左右,沈括的居室簇拥在花丛当中,室的西端是他日常休憩的壳轩。轩下有岸志堂,堂后有苍峡亭。园内的建筑都相当简陋,但由于主人的精心设计和布置,又显得十分优雅。

沈括住在这里,过的完全是隐居生活。起初他的心情是很抑郁的。一次他到附近的花山闲逛,作诗说:“嗟我有身无处用,强携尊酒入峥嵘”,直抒心事,慨叹日渐衰老的苦闷心境和不甘闲处的奋斗精神。

沈括在梦溪园中专心著述,写成了《梦溪笔谈》《梦溪忘怀录》《良方》《茶论》等著作。其中学术价值最高的是《梦溪笔谈》,他在《自序》中曾介绍了《梦溪笔谈》的题名:“予退处林下,深居绝过从,思平日与客言者,时纪一事于笔,则若有所晤言,萧然移日。所与谈者,唯笔砚而已,谓之《笔谈》。”沈括将其一生的所见所闻、所发现、所实验、所制作的许多属于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的知识,分门别类,一条条记载下来,编成了30卷(现传本26卷)。后来,继续有所增补,这就是传世的《补笔谈》《续笔谈》,共计609条。其中自然科学部分要占到半数以上,涉及各个领域,有不少达到或超过了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科学水平。如地磁偏角的发现、数学上的“隙积术”和“会圆术” 、指南针的运用、“十二气历”的发现、河流侵蚀对地形构成的作用、以古生物化石推断海陆的变迁、光学和声学原理、石油的首先命名及其作用的预言、古代炼钢方法的记载、活字印刷的方法、立体地图的制造等等。尤其可贵的是,沈括在书中称道了布衣毕昇、河工高超、木工喻浩夫妇、民间历算家卫朴等的创造性的劳动成果,并表示了对他们的高度重视。

《梦溪笔谈》还记述了一些关于镇江的“故实”, 如金山寺所藏“龙卵”,润州菜园中菜花的病变等,以及指出某一书中所记润州掘得的一组晋代玉罄是仿造的假古董,润州地方官鞠真卿首先创造了违禁罚款维持治安的好方法等等。

绍圣二年,沈括在润州病逝,享年65岁。

英国的中国科学史研究专家、剑桥大学教授李约瑟称沈括“也许是中国科学史上最奇特的人物”,而《梦溪笔谈》是“十一世纪的科学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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