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2020年08月07日
第12版:春江潮

只为越过那座山丘

——读郭霞文学作品集

□ 范继平

山丘,释义为地球陆地表面的一种地形地貌。形态起伏不大,坡度较缓,由连绵不断的低矮山丘组成的丘陵地形是世界五大陆地基本地形之一。默默刻苦努力的郭霞,把她的文学作品集定名为《越过山丘》,我觉得很确切。人生所有的努力又何尝不是为了越过一座座山丘,所有奋斗历程也如同峰峦起伏的山丘呢?

郭霞在自传体小说《好好地活着》中回忆:“在我三岁那年,灾难性的突变,从此改变了我的整个人生。我发了一夜的高烧,次日早上妈妈发现我不愿下地走路,开始妈妈以为小孩偷懒,不想跑路。可当发现我左腿软软的,怎么也站不起来时,年轻的父母急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们把我送到公社医院,医生说,可能是患上小儿麻痹症了,赶紧到大医院治疗吧。”

后经治疗,郭霞虽然能下地走路,但还是落下了后遗症。一次,她在住着六户人家的大宅院里和小伙伴们嬉笑玩耍,影响到了一个正在写材料的中年男人。那家伙气势汹汹地冲出屋,吓得小伙伴们一溜烟跑了。她由于腿脚不便被抓住,那人发疯般打得她的小手发红发麻。从那一刻起,郭霞才意识到,自己跑不快是因为自己的腿与小伙伴们的不一样。“在学校尽管老师同学对我很关心,可我心中的自卑感仍然时时压在心头,那时走路很吃力,由于左腿约短5公分,上学路上经常跌跟头,遭到孩子们的讥笑更是常事。为此,我只能暗暗流泪……”

然而,郭霞并未因此丧失生活的信心和勇气,她迷上了阅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青春之歌》《红岩》《童年》《安娜·卡列尼娜》……读了一本又一本,“在我的整个少女时代,书给我打开了一扇扇神奇的大门。对我的人生观、世界观的形成,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是书开阔了我的眼界,是书丰富了我的内心世界,是书陪伴我度过了无数孤独的时光。”不仅如此,书中主人公的美好品格及崇高精神,也深深地烙在了她的心中,立起了与命运抗争的精神支柱。

在16岁至22岁的6年时间里,郭霞先后做了5次手术,她的青春岁月几乎是在手术、术后锻炼中度过的。小小年纪过早地感受到了人生的不易与艰难,她学会了坚强勇敢,学会了咬紧牙关面对不幸和痛苦。

1991年初,我从兴隆镇党委调至县文联工作,文学协会沙启闾老师向我推荐了一篇近万字的小说《无悔的人生》。小说情节坎坷曲折,故事令人感动,文笔与构思俱佳,我想见见这位作者。后打听到作者在县无线电厂办工作,于是在某一个下午我到该厂办见到了这位业余作者。

初见郭霞,我不免大吃一惊,因为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漂亮的姑娘会留有小儿麻痹后遗症,这大概就是我们常说的“美中不足”,或者说是令人惋惜的遗憾吧。在她那间狭小的办公室里,我们有了第一次长谈。知道了小儿麻痹后遗症给她带来的种种不幸,知道了她又是用怎样的坚强毅力战胜了艰难曲折,令人敬佩。从无线电厂一名电风扇的装配工到厂办秘书;从一名高中毕业生到汉语言文学专业的电大毕业生;从业余创作员到专业的新闻记者、编辑,一路走来,郭霞已记不清越过了多少座横行的山丘。

越过山丘,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一片绿茵茵的芳草地,数篇散文和报告文学在《镇江日报》《常州日报》等地方及国家级报纸杂志发表。数篇报告文学作品被收录在江苏文艺出版社、方志出版社等出版的书籍中。

郭霞拥抱梦想,但从不被梦想捆绑。在越来越变化多端的社会里与命运抗争,一次次勇敢的抉择,收起畏缩,挑战苦难,哪怕是在无人问津的角落,哪怕所坚持的并不能被人认可,但她秉着善念,一点一点去践行自己的目标,没有辜负那逝去的时光。电影《1900》里有句台词:“你永远不会被人忘记,只要你的人生有了一个值得告诉别人的好故事。”郭霞的故事就是:在上苍给她带来不幸时,没有沉湎于过往,踟蹰不前,她选择了努力拼搏,为人生写下了一段激情飞扬的开篇,也将为以后的人生旅程写出一段引以为豪的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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