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唐文胜

这些年我离家千里，长期漂泊在外打拼，直到前不久，我辞职回到老家开店创业。这天早晨，天刚蒙蒙亮，我帮着78岁的老爸挑着一担青翠欲滴的农家菜匆匆进了城，到了城南地摊市场，菜摊就是老爸独自打理了。

老爸退休后摆摊卖菜，还得从20年前说起。2000年春天，为了响应政府的菜篮子工程，每天都能吃上自种的放心蔬菜，实现用劳动健身强体，用种菜、卖菜陶冶性情，丰富退休生活，改善家庭经济，患有高血压、冠心病的老爸从区政府副区长的岗位退下来后，与勤劳的母亲在城郊开垦了几块荒地，种上了绿油油的蔬菜。地虽不多，但经过父母亲的细心培育，我们家每年总能吃上花样齐全的蔬菜：黄瓜、西红柿、茄子、南瓜、韭菜。这些蔬菜不仅自供不成问题，而且还有不少剩余，摆摊卖菜便成为老爸退休后的“家常便饭”。

老爸刚开始摆摊卖菜时，也曾经多次遭到子女们的坚决反对，他自己也有些放不下领导干部的架子，觉得摆摊卖菜“有辱”他的身份，很拘谨、很腼腆、心情也很复杂，生怕在地摊菜市场碰到过去的同事，更怕熟悉的人说三道四，怀疑儿女和媳妇们不孝，因此，老爸摆摊卖菜从不与人讲价，别人给多少他就接多少，地摊菜卖得特别便宜，在价格上吃了不少亏。随着时间的推移，家庭成员对小劳小作怡情健身越来越理解，老爸卖菜的次数也渐渐多了，迎来送往见惯了顾客的笑脸，结识了退休教师老唐、国企退休人事股朱股长等一批退休摆摊卖菜人，也就更理解了“自己凭劳动吃饭，凭良心摆摊卖菜，摆摊卖菜挣钱补贴家用，丰富晚年生活，并非低人一等”的道理。心情坦然了，摆摊卖菜经验足了，他也学会了讨价还价，但老爸很讲诚信，从不“短斤少两，掺杂使假”，绿色放心菜在地摊上卖得有声有色，深受家庭主妇欢迎。与此同时，老爸通过长期不懈的劳动锻炼，身体也越来越健康。

现在我们家最“富裕”的人，当属摆摊卖菜的古稀老爸了，每月除了有足够生活的退休金可领，还有摆摊卖菜的额外经济收入。为此，每逢老妈过生日，老爸都会用自己平时卖菜积攒起来的收入为老妈办一场生日宴。每当这时，老妈总是洋溢着满脸的笑容：“你爸从前当领导的时候都没给我过过生日，现在退休了，摆摊卖菜了，反而学会了时尚，也变得更浪漫了。”听到老妈这样说，老爸感到无比的幸福和自豪，摆摊卖菜的劲头也就更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