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578年,南北朝时期的北周宣帝宇文赟刚刚即位,欧洲拜占庭帝国正如日中天,而日本尚未进入封建社会,佛教也才传入不久。这一年,专营建筑的“金刚组”在日本诞生,此后历经40代,成为目前世界上生存时间达1436年的最古老企业。金刚组第四十代首领金刚正和说:“我们公司生存这么久其实没有什么秘密,坚持最基本的业务才是生存之道。”
据统计,全球寿命超过200年的企业,日本有3146家,为全球之冠,德国有837家,荷兰有222家,法国有196家。这些长寿企业生于斯,长于斯,奋斗于斯,除了祖传的技艺,其数百年甚至数千年如一日对事业的专注和对传统的尊重——匠心——乃是其“充盈于斯”之根本。
在很长一段时间,人们对“匠人”是持否定态度的,认为匠人只是一种机械重复的工作者。说某某不过是个匠人,其实是说他的作品水准还差得远。白石老人在京城刚刚落脚时,以鬻印为生,人家看不起他的木工出身,不过匠人尔。但正因为他木工出身的经历,给他的篆刻和绘画打下了扎实的基本功,成就其一代大师。
“匠心”代表着一个时代的气质,坚定、踏实、专注、精益求精。“天下之事,闻者不如见者知之为详,见者不如居者知之为尽”,我所见的漫修人追求极致的信念就是“匠心”,体现在对所有法律文书没有差错的完美主义的追求,也体现在庭审中面对法官的不同理解而毫不放弃据理力争,更体现在与当事人的沟通交往中不经意地种植法律的精神和理念。这并不容易,因为法律不是艺术、法条不是诗歌、庭审不是演奏,它本身就不轻松。
两年前,我有了自己的名片(实习生),上面印有“漫修律师”的logo,但对于律师的含义,那时候的我还很懵懂;一年半前,我拿到了银光闪闪的实习证,开始享受“特别的礼遇”,进法院无须再出示身份证、也无须安检,随着业务量越来越多,渐渐地体会到,原来律师的“自由职业”是让客户自由;正式执业意味着更多的责任,参与地方立法建制、独立办案、维护顾问、反思撰文……明白了创业者的艰难与坚持、看到了政府的作为与不作为、也体会了当事人的无助与无赖。有些故事的基调是失望,但失望中总是携带着更多前仆后继的希望。
怀想未来。想起导师的教诲,毕业时他说,当前的法治生态,律师不是最理想的职业,但做律师需要理想。我的愿望,还是硕士毕业论文的《致谢》中所写的那条“希望中国律师的执业环境越来越好”,说想说的话、做想做的事,成为名副其实的“自由职业”。欣喜的是,党和国家的系列动作似乎让这成为一件能够实现的事情了,时代给予律师的不再是“眼前的苟且”,更有“诗和远方”,吾生于斯、长于斯、奋斗于斯、充盈于斯。
“克拉克三定律”第三条说:“大凡足够高深之技术,都与魔法无异。”那么,成为一名拥有魔力的律师需要多少时间?格拉德威尔在《异类》一书中告诉我们是“一万小时”,日本寿司大师小野二郎则认为需要一生的时间。也许,终极的答案需要我们自己去探索,以不逾越规则的理想主义和简单而又平凡的执著精神,去拓展律师事业的宽度、厚度和深度。
(由江苏漫修(镇江)律师事务所供稿)